《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 唐玄奘 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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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罣礙,無罣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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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顛倒夢想
「罣礙」是牽掛和障礙,就是「執著」,是固執於某事物而不動不離不捨。佛教修行的目的是在破執,在解脫生死煩惱。佛法認為,諸行無常,諸法無我,萬法皆空,涅槃寂靜。凡夫因無明愚癡,執著五蘊,執著邪見,故無法自在解脫。
修行並非只在形式上,也不僅在認識上,而是在體驗,在實踐。聖嚴師父說:「以理解的態度和方法看佛經,得到的只是知識,不是無漏的智慧……只有以體驗的態度來看佛經,無著的智慧才會自然的成長。」(心的經典P17)所以,並非僅是在學識上的理解,更主要是實踐中的覺悟。
例如殺生是大戒,佛教是禁殺生的,但不明禁戒「葷」,南傳和藏傳佛教一般並不禁葷腥,特別是南傳佛教,他們至今乃過沿門托缽的生活,施主供養甚麼就要接受甚麼,廣結善緣,一律平等,不能有所選擇,否則就有了「分別心」。但從慈悲的角度,食素可避免殺生,是應該鼓勵的。五辛等葷菜,比丘戒裡指其可以引起口臭和起淫慾。淫戒是比丘戒的大戒,故出家人是必須嚴守的。為了不使聽經的靈界眾生起瞋,「在家人」誦經之前也應該避免進食五辛,以免引起口臭。
據報上載,1992年台灣有位八十三歲的老尼,因誤吃了信徒用蒜頭當佐料炸的蠶豆酥,認為「千年道行一朝喪」, 三日後抱憾而終,臨死前在遺書上寫了「蠶豆」二字,對誤食葷辛耿耿於懷。其實她應該遺憾的不是誤食「蒜頭」破戒,修行人是應該嚴格守戒,但修行了幾十年還悟不透「執著」兩字,那更應該遺憾。
「五辛」並非毒藥,誤食不會中毒,只要心中無五辛,不應執著。禪宗六祖惠能大悟並受衣缽後,為避惡人搶衣鉢,曾經多年隱匿獵人群中,獵人以狩獵為生,難免吃肉。六祖當時雖未出家,但嚴格守戒,不得已以菜寄煮肉鍋,「但吃肉邊菜」,這才是真正「心無罣礙」。六祖是聽了《金剛經》中一句「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而開悟,這個「住」字,指的就是「執著」,也就是「罣礙」。
聖嚴師父說:「凡是心裏有計較,有執著,不管計執有還是無,都是罣礙。」(心的經典P141)六祖惠能所說:「不思善,不思惡。」就是要心無罣礙。
心無罣礙,無牽無掛,就能「無有恐怖」,就能明心見性,顯出佛心。
「恐怖」是驚恐怖畏,是因為沒有安全感。不僅凡人遭遇危難災厄,面臨病苦死亡會感到恐怖,天魔外道聽聞佛法,感覺受到威脅了,也會恐怖。俗世的俠義烈士或所謂亡命之徒,為了他們的信念,可以「置生死於度外」,但除非如「阿Q」式的人物,也並非真的不恐懼死亡。一個離欲超脫,心中已無牽無掛的聖者,已出離生老病死,自由自在,那才真正的「無有恐怖」了。
智者聖者的「超脫」,並非凡人的「看化」,「看化」是消極的,失望的,灰暗的。「超脫」是因為「諸漏已盡,生死已了,所作已辦,不受後有。」無牽無掛了,真正「心無罣礙」了。
「顛倒」Viparyāsa,就是以虛為實,以假當真。世人因無始的無明愚癡,執著於虛幻的假相,顛倒了正反黑白,所以沉淪於生死苦海。
聖嚴師父引〈大智度論〉載:「世間有四顛倒,不淨中有淨顛倒,苦中有樂顛倒,無常中有常顛倒,無我中有我顛倒。」此是凡夫的「四顛倒」,也稱「有為四顛倒」。就是因無明而對世間無常之法而起常見,對世間諸苦而起樂見,對世間不淨之法而起淨見,對世間的無我法而起我見。師父說:「由此四顛倒,起種種妄想,造種種不善業,以致沉淪生死,無有出期。因此佛說四念住觀。觀身不淨,觀受是苦,觀心無常,觀法無我,令眾生觀想,出離生死。」
師父又引《大涅槃經》載:「無我者即生死,我者即如來。無常者聲聞緣覺,常者如來法身。苦者一切外道,樂者即是涅槃。不淨者即有為法,淨者諸佛菩薩所有正法。是名不顛倒。」師父解釋說:「《大涅槃經》的這段經義是說,佛為外道凡夫說無常、苦、無我、不淨,是為除其世間法的四顛倒見。小乘不解,竟對涅槃所具的常、樂、我、淨等四德也否定掉了。所以提出無為四顛倒,來修正小乘的妄見。」(心的經典P79)
「涅槃」全稱「涅槃那」(Nirvāna)或「般涅槃」(Parinirvāna)。意思是入滅、滅度、寂滅、圓寂、不生、不死、清淨、解脫等等。指超越時空的,永遠滅除一切生死煩惱,不再受生死輪迴諸苦,是「苦的止息」,是渡到涅槃的彼岸,進入寂靜的大解脫,也就是「般若波羅蜜多」。
《雜阿含經》說:「涅槃者,貪欲永盡,瞋恚永盡,愚癡永盡,一切諸煩惱永盡,是名涅槃。」《涅槃經》說:「涅言不生,槃言不滅,不生不滅,名大涅槃。」〈大乘義章〉說:「摩訶般涅槃那……外國涅槃,此翻為滅,滅煩惱故,滅生死故,名之為滅,離眾相故,大寂靜故,名之為滅,那者名息,究竟解脫永蘇息故,息何等事,息煩惱故,息生死故,又息一切諸行事故。」
斷除無明煩惱的當下,便入「涅槃」,不一定等到肉體死亡。〈寶窟下本〉說:「金剛心斷,變易因盡,而變易果猶存,有餘累故曰有餘。佛果為解脫道起,則無復因累,變易生死果亦亡,則無復果累,故名無餘也。」
「累」是拖累。因此「涅槃」是有高下分別的。一般可分「有餘涅槃」「無餘涅槃」和「無住涅槃」等。
不究竟,不徹底,未盡,尚有餘依,例如雖已斷了生死煩惱,雖證得涅槃,但斷了生死不等於色身已死,故其前世惑業所得果報之身(色身)尚在,此種涅槃並不是究竟無分別的,還有所依,稱「有餘涅槃」或稱為「有餘依涅槃」。如果不僅斷盡了生死之因,也不存在生死之果,肉身也已死亡,身智皆灰滅,已無所餘,稱為「無餘涅槃」或稱為「無餘依涅槃」。
但聲聞緣覺二乘,不論是否已「灰身滅智」,是視生死為可厭,涅槃為可欣,僅是厭離世間煩惱而欣涅槃,以如此厭欣力而至涅槃,則住於涅槃而不再出來了,此種涅槃雖亦「無餘」,並不究竟。
進一步,不僅達到「無餘」的境界,而且既涅槃而不住於涅槃,既解脫生死又不離世間,既自度又度人,此稱為「無住涅槃」,是菩薩道的至高境界。「住」就是安住。故《大般涅槃經》說:「若言如來入涅槃如薪盡火滅者,名不了義。若言如來入法性,是名了義。」因為佛菩薩所證涅槃,並非「滅盡」,而是顯自心佛性,「轉識成智」。
錫蘭羅睺羅法師引巴厘文《中部經》說:「凡是親證真理涅槃的人,就是世間最快樂的人……他既無自私之欲求,憎恚、愚癡、憍慢、狂傲以及一切染著,就只有清淨、溫柔,充滿了博愛、慈悲、和善、同情、 瞭解與寬容……。」法師說「涅槃超越一切兩立與相對的概念,因此它不是一般善惡是非、存在不存在等觀念所能概括……涅槃是超越邏輯與理性的,不論我們怎樣埋頭精研高深的理論,以臆測涅槃或最終真理與實相……我們終不能循此途徑而對它有所瞭解……涅槃是要由智者內證的。」
涅槃的境界,是一切都不再執著,是萬法皆空的,是智覺圓滿、無礙、清淨、正確、快速、安詳、光明,是寂靜的大解脫境界,是無法以筆墨來形容的,是不身入其境無法領會到的境界,是「不可思議」的。所以聲聞乘聖人入了涅槃,就會安住於涅槃不再出來了。唯大乘的菩薩,既要自度也要度人,證了涅槃後不會安住於涅槃,還要回到世間普度眾生。這也是聲聞乘不能證佛果,唯有菩薩道能成佛的原因。
凡人的生命現象是有漏的,聖人的生命現象是無漏的,無漏的生命是超越時空的,因為超越時空之後,已無現象可尋,故稱為「涅槃寂靜」。
〈大乘大義章〉中,多次提到菩薩應遍學聲聞辟支佛道,但不證入阿羅漢辟支佛的「涅槃」,因為菩薩事先有度脫眾生之願心,「遍學」的目的也只為度聲聞緣覺改小向大,修菩薩道。可見「涅槃」是有不同層次境界的。故「證涅槃」,不等於一定「入涅槃」,也就是不一定「取證」。「證」是證悟,是以無漏的正智,證得真理。「證」了「涅槃」,那是煩惱斷盡,見到諸法實相,證得大菩提,也就是見到佛性。
羅什在〈大乘大義章〉中說:「證名已具足放捨止息,所觀第一,更無有勝,不復畏受三界苦惱,是名為證。」(第十七章)故可「取證」也可「不取證」。「取證」是「作證」,是見到諸法實相後,證入「涅槃」。經論中說,聲聞辟支佛斷盡煩惱,見到諸法實相後,因對人世間有很强烈的厭離心,馬上就證入涅槃,並安住於涅槃不再回世間了。而菩薩因有普度眾生的願心,同樣是斷盡煩惱,見到諸法實相後,因還有「願心」,有「任務」未完成,故不會即刻證入涅槃,稱為「不取證」「不作證」。
《摩訶般若波羅蜜經》〈不證品〉說:「須菩提白佛言:世尊!如佛所說,菩薩摩訶薩不應空法作證。世尊!云何菩薩住空法中而不作證?佛告須菩提:若菩薩摩訶薩具足觀空,先作是願,我今不應空法作證,我今學時,非是證時。」
羅什在〈大乘大義章〉中解釋說:「《般若波羅蜜》中,佛為須菩提解之,菩薩欲入三解脫門,先發願,不作證,即今是學行時,非是證時。以本願大悲念眾生故,雖入三解脫門,而不作證。如王子雖未有職,見小職位,觀知而已,終不貪樂,當知別有大職故。菩薩亦如是,雖入小乘法,未具足六波羅蜜十地菩薩事故,而不作證。」(第十七章)這也是聲聞乘不能證佛果,唯有菩薩道能成佛的原因。
在前面舉過聖嚴師父說:「小乘的真涅槃,佛法稱之為『灰身泯智』,即身體死了,沒有了,招感生死之本的煩惱業惑也泯滅了,只是三界外的塵沙,無明煩惱尚未斷盡;這時像喝得酩酊大醉的人一樣,陶醉在涅槃之中,別人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人,因此也就無法教化世人。」(心的經典P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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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文]:
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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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佛」是「佛陀」(Bddha) 的略稱。在梵語,「佛」的意思是「大覺」,是佛教修行的最高果位。發菩提心,依般若波羅蜜多修六度萬行,經三大阿僧祗劫,功德圓滿,證得無上正等正覺的覺者。或具足自覺覺他,覺行圓滿,覺知諸法實相的覺者。
人類歷史上,在二千五百年前,降生於古印度北方迦毗羅衛國(今尼泊爾境內畢柏羅婆Piprāvā)淨飯王(Shuddhodana)的王子,悉達多•喬達摩(Siddhārtha Gautama),便是後來得道成佛的佛教創始者釋迦牟尼(Shākyamuni)。此是唯一住世的佛,其他諸佛都是因釋迦世尊的介紹而為人們熟悉。
「三世諸佛」指「過去佛」「現在佛」和「未來佛」。「過去佛」原指釋尊之前的古佛,或指包括釋尊在內的「過去七佛」。包括毘婆屍佛(Vipashyin buddha) ,屍棄佛(Shikhin buddha),毘舍浮佛(Vishvabhū buddha),拘留孫佛(Krakuccandha buddha),拘那含牟尼佛(Kanakamuni buddha),迦葉佛(Kāshyapa buddha),釋迦牟尼佛(Shākyamuni buddha)等七佛。也有指七佛中的前三佛為過去佛,後四佛為現在佛,但一般指釋迦牟尼佛之前的為「古佛」。
在佛教歷史上,釋尊是唯一住世的佛,故稱為「現在佛」。釋尊入滅後,現今世上沒有佛住世。將來必定會有佛降生世上,那便是「未來佛」。釋尊住世時曾為彌勒菩薩授記,預言當彌勒在兜率天壽四千歲盡時,將下生我們這個世界成佛。所以「彌勒」(Maitriya),被稱為「未來佛」。
過去並不只有七佛,而是有無數佛。經論上有說:過去現在未來三世的大劫中,每一大劫各有一個住劫,過去的住劫有千佛出世,始於華光佛,終於毘舍浮佛,千佛出世莊嚴其劫,故過去的住劫稱為「莊嚴劫」。現在的住劫亦有千佛出世,始於拘留孫佛,接下是拘那含牟尼佛、迦葉佛、釋迦牟尼佛、彌勒佛、師子佛等等共一千佛,因過去千萬劫空無有佛,這住劫有千佛出世,諸淨居天歡喜,故現在的住劫稱為「賢劫」或「善劫」。未來的住劫同樣有千佛出世,始於日光佛,終於須彌相佛,千佛的出世,如天上的星宿,故稱為「星宿劫」。
講到佛,就不能不提現今很盛行的所謂「活佛」。「活佛」一詞原自藏區以外人對藏傳佛教的轉世制度的誤解。
古代藏傳佛教「噶舉派」(白派)的創始人馬爾巴嫡傳密勒日巴的再傳弟子「堆松欽巴」(Dus-gsum mkhyen-pa),於西元1193年去世。至十三世紀初,其信徒相信於1204年降生的「噶瑪巴希」是「堆松欽巴」轉世再來,因此被推奉為繼承人,此是藏傳佛教轉世制度之始。轉世者藏語稱為「珠孤」(Sprul-sku)。
「藏傳佛教」原是印度佛教晚期的密教和西藏棒教相融合而成的教派,他們奉印度的蓮華生大師為其祖師,而蓮華生大師雖是印度密教的大成就者,但他是有妻室的在家人,故蓮華生大師傳下「寧瑪派」(紅教)一派,此派僧人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因此寺院主持的承繼,原則上沒有問題。
自宗喀巴格興律制,創立「格魯派」(黃教),嚴禁僧人娶妻,領袖的繼承則沿用「白派」的轉世制度。宗喀巴的弟子達賴喇嘛一世根敦珠巴於西元1475年去世後,其弟子和信徒相信他能自在轉世投胎,並「找到」其「轉世靈童」。其後,班禪喇嘛和各大小寺院的主事高僧都承襲了此一制度,用於承繼其生前職位。此轉世靈童蒙語稱為「呼畢勒罕」(Hoblighan),是「自在轉生」的意思,藏語稱為「寧波車」(英文Rinpoche),亦譯為「仁波切」。
而其所承繼的前生遺下之職位稱為「呼圖克圖」(Khutuktu)。「呼圖克圖」是受政府冊封的行政上的官職,「呼畢勒罕」則是指該轉世之僧人本身。格魯派的「呼畢勒罕」除了西藏的「達賴」和「班禪」外,還有掌外蒙古的「哲布尊丹巴」和掌內蒙古的「章嘉」,合稱為「蒙藏四聖」。後來漢地尊稱他們為「活佛」,一時藏蒙地區「活佛」處處。
其實佛經中載,釋尊在為彌勒菩薩授記時曾預告,當其兜率天壽四千歲盡時,將下生此世成佛。因而在釋尊入滅後至彌勒下生成佛前這一段長時期,我們這個地球世界是無佛住世的,那來如此滿街的「活佛」?聖嚴師父說:「活佛轉世制度在根本佛典裏是沒有根據的,但在藏傳佛教的理論上則可以成立。」(漢藏同異P72)說「無佛住世」,是說佛不是如當年釋尊那樣,以人的形像住世為人,「佛」是常寂光,徧虛空法界,「佛」隨處都在,但凡人自稱「活佛」那是大妄語。其實藏傳佛教的大成就者並沒有自稱「活佛」,那是西藏以外人的發明創造。
藏傳佛教發展至今,因教派的不同,有可娶妻,有不可娶妻的。弟子們相信某些大喇嘛可自主轉世,並將其等同佛一樣尊崇,但一般也只尊稱為「上師」,也就是前面提到的「寧波車」或「仁波切」。聖嚴師父說:「密教的上師,就是法的傳承者,是直接從金剛薩埵,或者是佛的法身傳承下來的,不能自稱為上師,必須師師相承、口口相傳,必須修完一定的坦特羅,而有傳承者承認他已得了大成就,才可以成為上師。絕對不是鬼神附體,無師自通,不是僅懂得一些咒語,表現一些靈異,就能夠自稱為上師的。」(學佛群疑P134)顯教皈依「三寶」,密教是皈依「四寶」的,就是在「佛、法、僧」之上,加一個「上師」。他們把上師當本尊,認為是佛的報身,這雖然不為顯教所認同,但自有他們的一套理論。
據丹增諦深喇嘛說:西藏的成就者,有些在圓寂之前會留下轉世的地點特徵,有些什麼也不留而要由在世的上師去尋找出來。更有一些「轉世者」,並非由修證而來,只是為避免身為地方官或有勢力者迫害佛教,而行方便法去「認定」其兒子為某某喇嘛的轉世者,使該官員全家信佛。(漢藏同異P74)從佛教的輪迴學說,修人天善法者,是有可能來世再投生為人,但在本身「明心見性,生死自在」之前,其轉世是依本身的業力的牽引,並非自主的。為了討好其有權勢的父親,而「認定」某小孩為某上師的「轉世者」,嚴格來說,這種「方便法」實則是「大妄語」,當然,我們也不能不理解藏傳佛教的特定環境。
聖嚴師父說:「密教的修法,重於身體的所謂即身成佛,和道家的所謂羽化登仙和白日飛昇,同樣是以肉體的轉變為修煉的目標。可是從佛教的根本觀點而言,色身是五蘊假合而成的幻法,所以稱為無常法,既是無常法,必須解脫。若執著無常法的身體為修行的終點,那仍在生死當中,而不出三界。」師父指出:「一般所謂即身成佛,在中國天臺宗也講到成佛有六種層次——理即佛、名字即佛、觀行即佛、相似即佛、分證即佛,乃至於究竟佛。若說一般眾生就是佛,是理即佛。學佛之後,已經知道自己是佛,是名字佛。開始修行,稱為觀行佛。因此,密教的即身成佛之說,也就不足為奇。若一修密法,略有覺受就能成為究竟佛,這在密教自己也不會承認;如果是的話,最多是觀行佛。連宗喀巴、達賴喇嘛也不會承認自己是究竟佛。」(學佛群疑P135)
可見那僅僅是理論上認識到了自己將來可以成佛,但距離真正成究竟佛何止十萬八千里。如果一有成就,一有覺受就是佛,就能自在轉世,那麼佛陀在世時的眾多已有大成就的弟子們,特別是佛陀的十大第子們,怎麼沒有轉世的記錄?雖然宋代制定〈大悲懺〉儀軌的知禮和尚相傳是羅睺羅的化身,唐代時在九華山一坐七十五年的朝鮮僧人金喬覺相傳是地藏菩薩的化身,五代時的布袋和尚契此相傳是彌勒菩薩的化身,等等這些,都是沒有辦法肯定的神話傳說。
聖嚴師父說:「假如有人,不論僧俗,不論佛教徒或外道徒眾,自稱是佛菩薩的化身,他若不是想以大妄語來搏取利養、恭敬、妄自尊大的名位,就是鬼神、外魔附身、顯異惑眾……。從佛教的史傳所見,只有釋迦世尊是佛,尚沒有第二人自稱是佛的例子。如果自稱是佛,不論是佛的甚麼身,都是大妄語,要不便是鬼神附身的現象……。至於菩薩也是一樣,歷史上的菩薩,在佛的時候,只有彌勒,說他是在五十六億萬萬年之後,在此世界第二位成佛。其他如觀音、文殊、普賢、地藏等並非歷史人物,而是由佛介紹而知的大菩薩。另外如馬鳴、龍樹、無著、世親等印度的大乘論師,也是後人依據他們的大乘言行,尊敬他們為菩薩……。正信的三寶弟子應該看所有的眾生都是未來的佛菩薩,也都是菩薩的化現,但他們是凡夫的身份。」(學佛群疑P208)
藏傳佛教的大喇嘛臨終前能留下自己再生的地點,那就好辦。臨終前沒有能力留下遺言,而「轉世靈童」是由主寺的僧官和被確認的高僧,遁一定的程式去尋訪,但是尋找的方法却是用源自「棒教」神媒或祭師的一套降神的指示。因為不同地方勢力或降伸方式的不同,往往就會出現不只一位「靈童」,引起紛爭。所以至清乾隆五十七年(西元1792年),滿清朝庭特製了兩個「金奔巴瓶」,一置北京雍和官,一置拉薩大昭寺,用來在必要時掣簽決定。轉世而用到「抽簽」決定真假,近乎兒戲。
據〈西藏新志〉載:「其所指呼畢爾罕者,不限於一地一族,一世二世出後藏,三世出前藏,四世出蒙古,五世出前藏,六世出裏塘,宗喀巴經言,達賴六世班禪七世後,不復再來。」可見關於轉世靈童「呼畢勒罕」(達賴和班禪)的轉世制度,也是有個期限的,至今的達賴和班禪,已遠遠超過「六世七世」,而且現世的達賴和班禪,是否已是「明心見性,生死自在」的大成就者,世上又有誰有能力確認肯定?達賴和班禪本身也不敢肯定。
《金剛經》說:「若阿羅漢作是念,我得阿羅漢道,即為著我人眾生壽者。」佛菩薩或阿羅漢為度眾生,投生為人,是可以理解,但不可自命為佛菩薩。我們不否認藏傳佛教「轉世」的可信度,西藏歷來出過不少高僧,如宗喀巴、八思巴、膽巴等等,十歲以前就已能說法,甚至精通密教壇法,這當然不能僅僅視為天才或神童,但是否就肯定是某「呼畢勒罕」的轉世,目前世上恐怕還未有凡人有此能耐。
藏傳佛教著名的蔣揚欽哲仁波切的弟子,受過西方教育的索甲仁波切說:「對於科學家,你可以驗證誰是真內行,誰不是,因為其他的科學家可以查核他們的背景和檢驗他們的發現。但在西方,因為缺乏對智慧文化的一套豐富完整的準則,因此,所謂『上師』的真實性幾乎無法建立。任何人似乎都可以自我炫耀為上師,吸引徒眾。」(西藏生死書P173)。
從佛教的理論,如果一個人在臨死時能預知自己的來生,那他可能是一位已證悟的阿羅漢或菩薩,是已明心見性的大修行者大成就者。如果無法預知,或臨死前連說出自己的來世下落的機會也沒有,那是因為他未真正開悟,他沒有這種能力。雖然,一位已證悟的大師,是可以憑神通確認明瞭一個小孩的前世,但是去確認一位前世未開悟的凡人,會有什麼意義?當然,藏傳佛教對「開悟」自有他們的一套說法。歷史上中土高僧能自在生死者大有人在,如天台二祖南嶽慧思,在其晚年曾召集門人公佈:「若有十八人不惜身命修法華懺者,吾當供給一切,若無人願意修者,吾當遠去了。」門下無人出聲,師即端坐圓寂。又如禪宗六祖惠能等等不少古代大師,都能在臨圓寂前召集門人,囑咐後事,可見大師們都能自在生死,但沒聽說漢傳高僧有自稱「活佛」的。
近年,世間出了兩股逆流。其一,因為二十世紀中葉,一批藏人流亡國外,把神祕的藏傳佛教帶出了藏蒙地區。雖然以十四世達賴喇嘛為首的部份藏人在印度復建了哲蚌寺沙拉寺和喀丹寺「三大寺」,為藏傳佛教培育了不少出色專才,也出了一些高僧。但同時,也有小部份藏人利用外間,特別是西方對密教的好奇,自稱「上師」「活佛」,到處招搖謀利。其二,海峽兩岸近半個世紀也陸續出現了一些「上師」「活佛」,他們把自己置於塑膠製的蓮臺上,背面還打燈製造「光環」,自稱「比佛還大」,利用民眾對佛教的無知和政治上的苦悶,妖言惑眾,四處斂財。迷惑了千萬愚癡眾生,且到處聚眾「修煉」鬧事,影響中外,也讓世人對佛教產生誤解。有部份信徒為求所謂「圓滿」,有病不醫,甚至自焚徇教。另外一些外道,打著「觀音」或「彌勒」的旗號,但他們既不誦《觀世音菩薩普門品》,也不誦《彌勒上生經》和《彌勒下生經》,也沒有合格的比丘主持,卻迷惑了不少信仰佛教的海外華人。最可悲的是對佛法誤解的人太多,真正認識佛法的人太少,至使別有用心者和外道有可乘之機。
「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Anuttara samyak sambudhi),指無上正等正覺,佛陀真正平等覺知一切真理的無上智慧。
〈淨土論註〉說:「佛所得法名為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阿為無,耨多羅為上,三藐為正,三為徧,菩提為道,統而譯之名為無上正徧道。」「阿耨多羅」為「無上」,「三藐三菩提」為「正徧智」或「正徧覺」,覺知諸法一切智,圓滿而無所不包含。「菩提」(Budhi),是覺智、覺悟,斷絕煩惱成就涅槃的智慧。「菩提心」(Budhi citta),指無上道心,佛心,成就佛果之智慧心。故菩薩發「菩提心」稱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已證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稱為「阿耨多羅三藐三佛陀」(Anuttara samyak sambudha),也就是無上正等正覺。故「正徧智」「正徧覺」「正等覺」「正等正覺」「無上智慧」「無上菩提」等等,同體異名,漢譯梵音都指「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也就是成佛道。
佛菩薩和聲聞緣覺所證之果皆是「菩提」,但佛的菩提是無上究竟的,稱為「無上菩提」,也就是「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玄應音義〉說:「三耶三佛,大品經作三藐三菩陀,此云正徧知也。」故「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又稱「三藐三菩陀」或「三耶三佛」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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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文]:
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即說咒曰。
揭帝揭帝 波羅揭帝 波羅僧揭帝 菩提 薩婆訶
Gate gate pāra gate pārasamgate bodhi svāh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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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波羅蜜多咒
「咒」是「陀羅尼」(Dharani),或「曼怛羅」(Mantra),漢譯為「咒」。是智慧之總持力,因總一切法,持無量義,故稱「總持」。「總」是「統攝」,「持」是執持受持之意。〈註維摩經〉說:「肇曰,總持,謂持善不失,持惡不生,無所漏忌謂之持。」(肇,指僧肇)
「陀羅尼」原有四種:「法陀羅尼」「義陀羅尼」「忍陀羅尼」和「咒陀羅尼」。一般所稱「陀羅尼」,通常指的是「咒陀羅尼」。
「咒」是佛菩薩從禪定所發的秘密語,故又稱為密語,真言等。持咒能感通相應佛菩薩的大悲願力,有不可思議之威神法力。〈大日經疏〉說:「真言者,梵曰漫怛羅,即是真語,如語,不妄不異之言,釋論謂之祕密語,舊譯曰咒,非正翻也。」因為是佛菩薩的秘密語,故並非凡人所能明瞭,也不應特意追求解釋,當你修至佛菩薩那種境界之時,自然會一目瞭然。
因為持咒能感通相應佛菩薩的大悲願力,故為行者和佛門弟子所誦持。通行的有《六字大明咒》《大悲咒》和較長的《楞嚴咒》,以至通常早晚課誦的《十小咒》等等。《心經》中的「咒」是稱為《般若波羅蜜多咒》。
佛教從古印度傳入中土,最早距今逾二千年的漢朝(西元前206至西元220),盛於唐代(西元618 – 907)。而漢譯佛經大部份是由古梵文譯成中文,中文並非以字母拼音的文字,一千多年或更早前的發音和現代的中文,已有很大差異。所以佛經中,當時直接間接的音譯部份,特別是咒語,古今讀音已有很大不同。最典型的是咒語中用得最多的「薩婆訶」,亦譯成「僧莎訶」。根據梵文和現今印度或尼泊爾的發音,以及通行的拉丁拼音,應唸成Svāhā,以現代漢語發音應是「蘇哇哈」,這與古漢語原音「薩婆訶」明顯有差別。又例如「南無」,人人都知道是歸依歸敬之意,也知道是梵音 Namo 的音譯。以現代漢語較接近的譯音應是「那摩」。
唐玄奘法師立翻譯佛經有「五種不翻」:一,祕密故不翻,如陀羅尼等不翻;二,含多義故不翻,經中一詞多義者不翻;三,此方所無故不翻,如「閻浮樹」產於印度,中土無,故不翻;四,順於古例故不翻,如「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等,非不能翻,而是歷來梵音眾人能理解故不翻;五,為生善故不翻,如「般若」,聞者能生信念,中文沒有任何詞能精確譯出其含義,用「智慧」太輕淺,故不翻。
聖嚴師父說:「第一,它是祕密語,一種獨樹的密碼,含藏了每一尊佛菩薩修證的心髓。同時,也是一類『音聲法門』,直接透過音聲的共振與佛菩薩相應、共感,是拍給諸佛的電報系統。第二,陀羅尼的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皆含藏了無量義。無論翻出哪一個,皆只是它的一個斷片,也皆無法涵蓋它的全貌,以及深廣的指涉。因此,翻譯永遠是掛一漏萬,殘缺不全的。因而,不翻,始能周全涵攝所有。」(教觀音法門P57)
因為咒語是最講究發音的,翻譯成其他語言,意義就會和原梵音有出入。例如《大悲咒》中同音同字的有十四個「svāhā」,後人根據何種權威典藉,解釋成是不同的十四尊佛菩薩名號?咒語既用梵文記錄,僅就梵文本身來說,當然並非全都無法解釋其文義。從梵文原意,「svāhā」可譯成究竟、圓滿、吉祥等。但音譯成其他文字,僅能取其發音相近的字,而不是字義。持咒的目的,是感通相應佛菩薩的大悲願力,而不是要學習其字義。既是佛菩薩的密語,故並非凡人所能明瞭,不應特意猜測其義,否則會造成褻瀆。
例如上面提到的 Namo,千多年來都譯成「南無」,人人都知道音譯之義,都會聞之起敬,總不成理解為「北方有,南方無」。通曉梵文的凡人並不一定就是悟道的聖人,凡間的語言文字,無論字義或音韻,都無法和佛菩薩的真言相比,當你修至佛菩薩那種境界之時,自然會一目瞭然。
玄奘法師所譯《心經》,據傳是在西行路上受自一梵憎,並因持誦此經而得渡不少旅途上的凶險危難。以玄奘法師對古梵文的造詣和悟境,尚且認為不宜解讀咒語。今人通曉梵文,能將古梵文經典翻譯成中文,功德無量。若以凡間的學識聰慧,自作聰明,對佛菩薩的密語妄加猜測,「翻譯注解」佛的真言,那是以有限預測無限,實為不妥。聖嚴師父說:「咒語是象徵,代表某位佛菩薩的力量,因此咒語本身就有力量。就這個意義而言,力量來自咒語的聲音。再者,專心一意持咒也會從內在產生力量,即使原先無意於此。」(禪的智慧P263)
有一則老婆婆唸咒數豆的佛教故事:阿婆不識字,所唸的「咒」發音並不準確,但她心誠,唸咒出自內心,日子有功,所以感應了佛菩薩的本誓願力,到後來她每唸一句,「豆」自動從一碗跳到另只碗,幫助她數數。有一次,一位借宿的比丘聽到她唸咒,教她糾正了發音。當她以新學的發音唸咒後,因為有了分別心,「豆」反而不會自動跳過碗了。這說明了持咒主要是持心。
藏傳佛教也有一則類似的故事:據說十二世紀的古西藏,曾經有一位專修「普巴金剛密法」的大修行人,名叫「固青達查華」,他手持「普巴杵」法器,可以在持咒時,以神通力用「普巴杵」在岩石上輕易刻寫「普巴金剛真言」的咒文。堅硬的岩石在他的「普巴杵」下好像豆腐一樣,任他刻畫。有一次,他遇見薩迦派五祖之一的「薩迦班智達」大師,大師指出他的真言發音有誤,教了他正確的讀音。在他開始以標準的發音持咒後,卻發現他的「普巴杵」再不能在岩石上寫字了。當他集中心力再以過去的發音持咒,「普巴杵」又切石如泥了。據說「固青達查華」當年刻寫在岩石上的真言,現在在西藏還能找到,成了藏人朝聖之地。這故事說明了持咒主要是持心。
除了佛教,中土道教亦持咒,外道和民間術士也有用咒術。一般而言,咒有善惡之分,為人治病、護身或修行的是「善咒」「願咒」;咒詛他人,使人遭受災害的是「惡咒」「咀咒」。在東南亞或中南美洲的所謂「降頭」術,亦用咒術。佛經載,皈依三寶持戒者,為善神所庇護,妖邪不能加害,咒術亦不能加害。
我第一次接觸咒術,大約在五、六歲時,當時住在南洋鄉間橡膠種植園,房子周圍牆邊經常發現小蠍子,一位叔叔從土著那裡學會一句咒語,只要把手掌攤開擺在蠍子面前,對著蠍子唸那句咒語,蠍子就會自動乖乖爬上你的掌心,一動不動。據說施咒後的蠍子必須放生,不能傷害,否則必有惡報。當然,制蠍子的咒術僅是民間的層次,不同於道教的符咒,更不能與佛菩薩的陀羅尼真言相提并論,境界不同。
「明」是智慧的別名,真言陀羅尼的別名,因智慧和真言能破煩惱之闇(暗),故稱為「明」。〈大日經疏〉載:「破除一切無明煩惱之闇故,名之為明,然明及真言義有差別,若心口出者名真言,從一切身分任運生者,名之為明也」。
「無上」「無等等」,是最勝的、至極的、更無有過的,指其般若智慧的威力是其他神咒不能超越的,是「阿耨多羅」。
〈大日經疏〉說:「如來智慧於一切法中無可譬類,亦無過上,故名無等。」〈賢首心經略疏〉說:「獨絕無論,名無等等」。〈註維摩經〉說:「佛道超絕,無與等者,唯佛佛自等,故言無等等。」此咒獨絕無論,是其他神咒無與論比的,故是「無等等咒」。因其有威神力,廣大神妙,不可思議,故是「大神咒」。指其有大智慧力,般若智慧的光明能破除心中的一切無明煩惱之闇,故是「大明咒」。《金剛經》說:「如來是真語者,實語者,如語者,不誑語者,不異語者。」故是「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
《心經》全稱《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梵文拉丁拼音是Prajnā pāramitā hridaya sūtra,而其咒語就稱為《般若波羅蜜多咒》。據東初老和尚考證,是出自《大般若經》〈功德品〉或《大品般若經》〈勸持品〉。東初老和尚說是《陀羅尼集經》中密教胎藏界持明院五尊的中尊般若菩薩的真言。(般若心經思想史P16)
很多學《心經》的都知道,《心經》是從梵文譯成漢語的,經文最後有一段咒語,稱為《波羅蜜多咒》,也是由梵文直接音譯成漢語的。通行的《心經》是一千多年前由唐三藏玄奘法師所譯,唐代的漢語發音,和現代的漢語發音已有些分别,加上漢語並非字母拼音文字,所以和原梵文音出入更大了。幸虧古德用拉丁文拼了出來,所以我們可以參考。
如下是中梵音對照的「波羅蜜多咒」,用拉丁文的拼法讀就行:
揭帝 揭帝 波羅揭帝 波羅僧揭帝 菩提 薩婆訶
Gate gate pāragate pārasamgate bodhi svāhā
聖嚴師父說,此段咒語「揭帝揭帝 波羅揭帝 波羅僧揭帝 菩提 薩婆訶」,如要譯出其含意是:「去罷去罷,超度到彼岸去罷!大家都超度到彼岸去罷!成就菩提道去。」
── 行者 果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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