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達摩」(Bodhidharma),南印度王族,父香至王第三子,本名菩提多羅,後拜般若多羅為師而改名「達摩」。南北朝梁武帝普通七年(西元527年)經海路來華,駐鍚廣州光孝寺。曾北上梁都建康(今南京)會見梁武帝,武帝是一位虔誠信佛的帝王,做了不少建塔齋僧的善舉。據說帝問師:「朕一生造寺度僧布施設齋,有何功德?」師答:「實無功德。」在《壇經》〈疑問品〉中,韋刺史以達摩和梁武帝事問惠能大師,師答:「實無功德,勿疑先聖之言。武帝心邪不知正法,造寺度僧布施設齋,名為求福,不可將福便為功德。功德在法身中,不在修福。」因為禪宗是不執著次第功德的,不為福報而做功德才是無上功德。師說「實無功德」是為破除梁武帝的執著。可惜武帝未達到那種境界,故帝與師「與語不契」,不歡而散。
後達摩「一渡江」至北魏,於嵩山少林寺面壁九年,傳法慧可道育二人。其後世傳人根據其言行法語而撰成的《略辨大乘入道四行》,提出「凡聖等一,堅住不移,更不隨於言教。」後代稱為「以心傳心,不立文字」。
聖嚴師父說:「如果以為文字即是文字所表達的事物觀念的本身,便永遠無法見到文字所要表達的事物了,所以達摩主張『不隨於言教』。可是,文字仍是一種最好的工具和媒介,為了使人達到不立文字的目的,最初還得用文字來作為通往悟境的路標。……一般人只見到禪宗大德訶斥文字的執著,殊不知,唯具有淵博學問的人,才能於悟後掃除文字,又為我們留下不朽的著作,引導著我們,向著正確的佛道邁進。故在悟前的修行階段,若無正確的教義作指導,便會求升反墮。」 ﹙禪門指要「序」P4﹚
《禪源諸詮集都序》載,達摩以壁觀教人安心:「外止諸緣,內心無端,心如牆壁,可以入道。」達摩《入道四行》載「理入」和「行入」的法門。「理入」是「藉教悟宗」,深信凡聖一如之理。「行入」是指報怨行、隨緣行、無所求行和稱法行等「四行」。
聖嚴師父說:「理入是不假事修的,理即真理,便是真如佛性,它不離現象,亦不即現象,遍於時空而不落於時空的無相法門。它是離心緣相離文字相離名句相離言說相的涅槃妙心。『行入』的『行』者是修心之行,即是禪宗講的鍊心。」(禪鑰P51)師父說:「一,報冤行,對所受的苦,知是果報而不排斥(有果必有因,接受壞的果報而不怨恨,才能心平氣和,償還宿債)。二,隨緣行,對勝報榮譽等事,知是宿因所感,緣盡還無,因此不會太興奮(隨因緣而行)。三,無所求行,自己不為成佛,不為解脫,不為福報,不為智慧,照著去做就是了,無所求,但是要好好的努力(俗諦所謂『人到無求品自高』,禪修者的目的雖是開悟,但求悟不得悟,有所求便成執著,必須『三輪體空』,才有開悟的可能)。四,稱法行,法法本來如此,每一法都應該自然而然地運作。一個開悟的人是不會離開世間的,而是隨順世間一切現象,無條件的度化眾生。所謂『稱法』的『法』是指一切現象,『稱法』是隨順一切現象的需要而有所作為。……總之,因緣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但總不離開佛法根本,這就是稱法行……。」(漢藏同異P21)
從摩訶迦葉受世尊「傳佛心印」為初祖起,菩提達摩被後世譽為天竺禪宗第二十八祖,並被尊為中土禪宗始祖,俗稱「達摩祖師」。嚴格來講,禪宗應該是中國佛教的土生宗派,而真正發揚光大禪宗的應該是被譽為六祖的惠能。在惠能之前,禪宗並未形成宗派,自達摩、慧可、僧璨、道信至弘忍等前「五祖」,禪宗理論並未成熟。達摩傳法慧可,付法偈說:「吾本來茲土,傳法救迷情,一華開五葉,結果自然成。」後六祖惠能在韶州(今韶關)曹溪寶林寺(後宋太祖趙匡胤賜名「南華禪寺」)三十七年,傳下南宗弟子眾多,主要的有南岳懷讓系的唐代義玄的河北「臨濟」,溈山靈祐及其弟子仰山慧寂的湖北「溈仰」,和青原行思系的洞山良價及其弟子曹山的江西「曹洞」,五代文偃的廣東「雲門」,五代文益的南京「法眼」等,稱為所謂「七家五宗」。有人認為「一華開五葉」是指以上「五宗」。又有人認名達摩祖師傳法二祖慧可三祖僧璨四祖道信五祖弘忍及六祖惠能,為「一華開五葉」。角度不同,有不同理解。
魏文帝大统二年(西元537年)菩提達摩圓寂,塔於河南宜陽熊耳山洛水之濱的定林寺。
(祥見「2法數」之「七家五宗」)
菩提達摩 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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